嗯？
弥生奈奈月一脸绝望跳入了六道轮回里。让婆罗天有点出乎意外。
这倒不是她的阴谋诡计，因为从那个记忆片段看不管怎么样说弥生奈奈月都是被是被控制住的，完全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志。
一般人即使不为自己开脱，也会将仇恨施加给幕后的神明身上。像这样直接认命的是自己过错的……也不能没有吧……
婆罗天之前一直以为弥生奈奈月是知道的。她被关进娑婆空间的最后一层后就得到了这个记忆碎片。也因为如此她倒是能够理解弥生奈奈月对诸神的愤怒，但她也是诸神的一员。所以之前她们没有什么交谈，一见面就开打。
弥生奈奈月想要讨伐诸神，婆罗天也有作为神明责任了结弥生奈奈月。奈何弥生奈奈月能够一直不断在这个神秘空间内复活。
虽然能从高处弥生奈奈月在闯关收集什么东西，但她一直以为弥生奈奈月在收集力量。毕竟她一直在不断轮回变强，到最后自己还是吃亏了。到最后才意识过来。
随着弥生奈奈月进入了六道轮回转生空间里。与众生之痕切断了联系的娑婆空间开始崩溃。
众生意识也从娑婆空间中脱离出来聚集到了众生结界旁。结界里的众生愿力也蠢蠢欲动，想要脱离而出。
婆罗天看着已经回归正常的六道轮回空间，也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这众生结界也没必要存在了。她解除了结界，众生的意志也齐聚一堂。
他们在愤怒，他们在痛诉：神创造了崩坏，神创造了律者，神毁灭了世界。并将这罪孽强加于一个她无辜的女孩上。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神明的意志不会由人类掌控。”
……
无情的神明，一切都是无果回应，众生意志飞向了六道轮回中最后陪伴着弥生奈奈月。
在地球崩溃后，世界所有的一切都灭亡后，空之律者完成了使命律者意识消失。弥生奈奈月也重新回归自我。
在最后一刻，强烈的自责，难以言明的痛苦和对神明的愤怒。渴望着什么，渴望补救，渴望做点什么来减轻内心的罪孽。
谁？能帮帮我。
在这一刻众生之痕解放。万物的亡灵，众生的意志被召集在了一起。
起初，众生的意志都是冷漠的看着她。即便他们得知了真相，但她依然也是毁灭世界的凶手。
我不渴望得到原谅，但……
许久，有人伸出了第一只手，众生意志互相相视。第二个、第三个……
人是复杂的，如果没有人伸出第一只手，那么大家都可能冷眼旁观。但一但有人伸出了手，他们就会变得感性起来。
娑婆空间由此在六道轮回空间上诞生，驻守在六道轮回的婆罗天也自然作为大BoSS卷入了进来。
起初弥生奈奈月的力量很弱小，回应她的人也不多。光是闯关都无比困难，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重生。
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总有一个意志告诉她：不能放弃！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她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众生之灵的认可，从被婆罗天吊打，一步步的逼近。
然而她最后还是失败了，她明白只要那个结界存在，剩下的都是无意中的拖延时间。这才是让她最绝望的地方，终将还是无法反应大家的期待，向神明讨回一个公道。
————
随着娑婆空间的空间，这里也终于能够于外界再次连接。
婆罗天长叹一声，心情有些复杂。
崩坏？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她似乎知道但没有记忆。
“哦，我的朋友，婆罗天。看来你成功靠自己的力量脱困了，真是厉害。”
一个金发男人从虚空中走了出来了，露出狡诈且自信的微笑。
“奥托.阿波卡利斯……”
婆罗天看向这个危险的男人，神灵之地唯一的人类，天启之神的信徒。
“你看了多久了。”
“嗯，你说这个啊，那倒是有一段时间了。黑暗之神失联了，我的神明大人就派我察看。不过嘛，你也应该知道了，以我的能力无法突破那个空间。”
婆罗天想要说些什么，但奥托猜到了。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不早别的神明’，很简单，因为我相信你会赢啊。”
“……算了……你可以回去了。”
婆罗天下了逐客令。
“我的朋友，不要那么无情嘛。我也只是想开导你，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哦。”
“我不知道你在……”
“很痛苦吧，婆罗天，那种复杂而苦闷的情绪。让我想想，你后面会做些什么，想要得到神明大人口中的答案，但你心中也明白吧，不可能的。然后私自调查，最后和弥生……”
“闭嘴！我是神明！不可能背叛！你这家伙不会也……挑拔离间吗？”
“我就当你在说笑了。哦，我的朋友，能听我说完吗？谢谢。作为神明，你确实扮演得很好，神明的骄傲，神明的绝对，神明的荣耀。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最初的你原来并不是神明呢？”
“什……哼！无聊的把戏。”
“而且啊，婆罗天，神明大人似乎也并并不信任你啊。不瞒你说，你的记忆已经被清洗和改变了很多次了。”
奥托靠近婆罗天，在她的脸旁如同恶魔的低语的说道。
“不可能！诗寇蒂大人……”
“嗯，确实不是哪位未来女神。哪位女神一般不会参与进来。执行者是我的那位神明大人——天启之神。而进行清洗的那个人就是我，很抱歉，我的朋友。”
奥托依然满脸笑意，没有一丝歉意。
“你想知道真相吗？”
婆罗天抬起头，有些怀疑。
“不必怀疑，我的朋友。我没有说谎。”
婆罗天满脸不信，甚至有些鄙夷。
“……告诉我。”
最后，她还是渴望那所谓的真相。
“我知道你会相信我，朋友。那么该从哪里说起呢。”
奥托思虑了一下。
“就先从神明吧。其实这片神明之地真的神明只有四位天启之神、未来女神、观大人以及那位神秘莫测的卡斯兰娜。至于其他神明包括你都是从人间了挑选出来的优秀孩子，帮助神明之地的运行。甚至还有不少参与了崩坏的设计。”
“……”
“当然他们都和你一样都认为自己是天生的神明。你们也和弥生奈奈月不一样，并没有保存生前的记忆。弥生奈奈月是被观大人眷爱的孩子，而观大人也是一位很特殊的存在，这不在我知道的范畴内。弥生奈奈月能够再次转世成人对抗崩坏也少不了她的帮忙。”
“至于崩坏么，它确实是神明创造的。而这个世界啊其实崩坏的实验田，起初只是瘟疫、疾病，然后气象灾难，梦星撞击，再到律者，崩坏也在一步步的完善着。当然，代价嘛，自然就是人类在无尽的破灭和新生中轮回。已经有多少次了呢？让我想想，大概有888次了，大概。”
“而在其中，你是和灵魂打交道最多的神明。有时候还需要你的圣女之力净化那些顽固的存在。所以，每当情绪波动过于剧烈的时候，而我就来了。”
“……崩坏的目的，神明为何要如此残酷。”
听到着，婆罗天记忆似乎要重新涌现，她也是百感交集，不知不觉说出了弥生奈奈月最后的话。
“崩坏的目的，很简单。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它是为了打造能够拥有弑神资质的勇者。不可和解！不可并存！不可通融！人类越是憎恨神明，越是反抗才越符合神明的心愿。”
“神明这么做的目的？”
婆罗天心情失落的说道。
“已经开始对神明大人失望了吗？但很抱歉，这个也不在我知道的范畴内。”
“这也是来这里的目的吧！奥托.阿波卡利斯。”
“嗯，看来你已经猜到了。神明大人想要崩坏创造有弑神资质的勇者。但勇者不一定必须在人类中诞生么，或者说不一定要全部的存在都是人类！”
“你要背叛神明吗？”
“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在回应神明的期待。当然，你也可以相信我还是个人类，所以给予人类更多的帮助。”
“……”
“还有，我的朋友，今天我给一件重要的礼物。”
奥托手中浮现出一片片碎片，露出狡诈的微笑。
“它们是你曾经所有的记忆。”
婆罗天有些颤抖收下了这件“礼物”。
过了一会儿，婆罗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释怀了，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看来你是同意了。”
“嗯，虽然让你得逞了。但还是要谢谢你，奥托.阿波卡利斯。”
婆罗天说完，纵身跃入了六道轮回转生之中。
“这应该是我要说的，婆罗天，再见了。”
奥托轻声的说道，似乎真有几分伤感？
“那么，我助你们最后一必之力吧。”
圣痕解放！神之痕！菩提！
聚集吧！聚集吧！众生之灵啊！如果你们怨恨！不满！想要抗争！那就献出你们的觉悟、献出你们的力量吧，去祝福！去帮助那新生的勇者吧！和她一起向神明展现你们的反抗！
六道轮回下，一个巨大的金色菩提树若隐若现，聚集着众生的灵魂和弥生奈奈月、婆罗天汇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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